慰安妇群体调查:晚景凄凉对日诉讼基本停滞

部分“慰安妇”老人靠捐助看病。

万爱花床头放着“抗战胜利60周年奖章”。

万爱花的右臂已经无法活动，只能用左手吃面条。

1992年，众多当年经历过类似苦难的老人开始相互联系，搜集证据。两年后，山西的“慰安妇”率先向日本法院提起诉讼，万爱花正是在那一年站上了原告席，以自己的血泪控诉日军暴行。而将这些老人组织起来的人叫张双兵。

民间调查30年仍无法讨说法

原本是一名农村中学教师的张双兵说：“我现在的身份是山西慰安妇问题民间调查员。”

从1982年，发现第一个慰安妇侯冬娥起，张双兵就走进了这些老人们的世界。“30年里，我调查了120多位受害者。她们大都居住在偏远山区，许多人还丧失了生育能力”，张双兵说，每接触一次受害的老人，自己的内心就会受到极大的震撼，“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走上这条路，我只能对你说，是我的良知和责任感”。

张双兵至今还记得，当年万爱花等人抵达日本后引发的震动，“老人口中的那些历史，许多日本年轻人或许都是第一次听到”，张双兵说，特别是万爱花甚至对着媒体的镜头默默转身，掀起上衣，背上都是一条条被鞭打的伤痕红印，“一些日本记者，当时就忍不住哭了。《朝日新闻》甚至派出了专题记者，全程跟踪报道”。

不久，日本民间律师团组成100人的队伍，帮助慰安妇控告日本政府。但遗憾的是，最终等来的结果，却是老人提出的诉讼一次次被日本法院驳回。“最近一次是在2007年，日本高院就中国慰安妇诉讼案作出终审裁决，驳回了老人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赔偿的请求”，张双兵说，这两年他还在不断地与这些老人联络，一定要帮助她们讨回个说法，“不然没法向后人交代”。

全国仅存30余人多在山西

张双兵说，现在最大的考验便是时间，“万爱花84岁，还算是这些老人中年龄比较小的。如今还活着的老人中，最年长的已经91岁”。根据张双兵的统计，全国目前尚在世的慰安妇仅剩30人左右，基本都在山西。

而即便是万爱花，也在采访中多次提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去。“我走之前没法讨回个公道，即便死了也不能瞑目。”万爱花说，虽然少数侵华日军老兵的后代这几年一直照顾她们，今年3月前来看望她时甚至跪地道歉，“但我不接受，我要的是他们的政府给我说法。”

但由于缺乏资金，这些年对日本政府诉讼之路基本处于停滞状态。“其中许多老人的晚景都很凄凉。在其他几个村，有老人生病了，却连去看病的钱都没有，一直躺在炕上”，张双兵说，希望可以给这些老人多点关注，“她们亲历了这段历史，她们是最好的人证。”